小时候看美国西部片,在两个西部牛仔老哥决斗的镜头中,夕阳西下,荒凉的沙地上总会出现几团干草球飘过。

这样的镜头,突然让我联想到武侠片里两大高手于山林持剑对峙时飘过的一片柳叶,紧张和兴奋的同时,还有令人羡慕的洒脱。

后来知道这个西部片的常驻嘉宾叫风滚草,名字挺贴切的。但出乎意料的是,美国人好像并不喜欢它。

风滚草不仅存在于沙漠中,它们还充分发挥自己的客观能动性,走出沙漠,随风来到了乡镇小路、田野丛林。

直到它们飘到人们的家门前,为了表达“热情”,它们一拥而上挡住了大门、窗户,钻入烟筒和下水道。堵住行车的道路,逼得居民们不得不拿起铲子和它们作斗争,甭管是不是中产,风滚草来了一律变“舞铲”阶级。

不是说美国人看不惯房屋道路杂草扎堆,主要是担心干草堆积在住房附近,哪天一哥们儿在附近点根烟,容易麻烦消防员叔叔。

外来物种

就在人们对这个本土恶霸束手无策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风滚草竟然不是本土植物,而是一种俄罗斯蓟灌木丛。

这还得从19世纪70年代说起,当时的美国从俄罗斯进口亚麻籽。用来种植做衣服和食物。但可能挑种子的时候摸鱼了,这些种子里面混着一些野生的俄罗斯蓟种子。更倒霉的是,这种植物在美国没有天敌。

风滚草来到美国后,一开始还表现得相对含蓄,这种植物春夏开花,秋冬枯萎。秋风一刮,根部以上的枯黄部分被吹走,最后以尸体的形式变成了电影中的风滚草。成了当地一道独特的风景。

如果只是死后随风流浪那也就罢了,尸体上还带着大量种子,这些种子在含水量少于4%时进入休眠期,一旦到达合适的土壤,它们苏醒过来,扎根生长。

一株大约就能携带2.5万个种子,更气人的是,搭便车的不只是种子,还有昆虫。就这样这对卧龙凤雏所到之处,灾害如影随形。

近一个世纪的野蛮扩张后,风滚草终于从电影明星植物成长为当地人人喊打的拦路恶霸。不光是美国,风滚草还流浪到了加拿大。

美国人面对这种植物开始也没躺平,用了很多方法来解决,就是总碰壁:

当柴火烧,占地方太大一车风滚草烧不开一锅水,而且烧的远远赶不上长的;

给牛羊当饲料,可入侵美国的这种风滚草带有微毒性,吃多了容易出现中毒现象;

引进天敌,美国这大西北环境也就蜘蛛和蛇能野外生存,外来昆虫来多少死多少;

研究抗性药物,还无法排除对本土植物的伤害,风滚草年轻的时候和美国本土草长得很像,非专业人员难以分辨。

不过除了美国,其他地方的风滚草灾害就小了许多,比如澳大利亚的风滚草没毒,成了当地牧民喜欢用的天然饲料。

中国的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非平原地形正好阻挡了风滚草的无序扩张。扎根下来的风滚草大多活不过童年,就被天敌吃了,甚至有的被当地人做成了美味佳肴。

如果美国人会说中文,相信会脱口而出:“草”

自然界每一种生物其实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生物在不断地制衡过程中繁衍生息,如果突然少了某一种生物,可能整个生态系统都会被打乱,更何况多了一种。

那些以风滚草为食的昆虫看似不起眼,但它们的存在的的确确帮我们阻止了一场潜在的物种入侵灾难。

今天的美国就在为当初的疏忽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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